而有的地方它却像是一个不能被触及的模糊地带,日本就是这样的国家, 他们无视自己在二战时期犯下的罪行,想把这一切都当做从未发生过一样,而美籍华裔作家张纯如,曾试图用自己的笔填补被“遗忘的历史”,不料这却让她一脚踏入深渊,再也未能全身而退。

张纯如这位作家,1968年出生在美国,父母都是从中国大陆赴美的知识分子,在弥漫着墨香的家庭里,她从小便听父母提及遥远的抗日战争,尤其反复听说的是南京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。

30万同胞命丧黄泉在她幼小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,长大后她惊讶地发现西方世界对纳粹在欧洲的暴行几乎耳熟能详, 教科书、电影、纪念馆处处可见,但对日本在南京犯下的罪行却知之甚少。

当地的图书馆里竟找不到一本关于此事的英文专著,那段历史几乎被刻意掩埋,西方的沉默让张纯如蠢蠢欲动,她从伊利诺伊大学新闻系毕业,又在约翰·霍普金斯大学拿到写作硕士学位。

她没有随波逐流,反而毅然将目光投向了这段被遗忘的历史,1994年,一场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研讨会彻底让她“觉醒”,那些黑白照片里堆积如山的遇难者,幸存者颤抖着、语不成声的证词,都在不断触动着她。

让她下定决心要为这段历史立传,为死难者和幸存者发声,她随即展开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调查,她飞赴南京,在纪念馆的档案室里一待就是数周,翻阅着发黄的文件,抄录日军暴行的点滴记录。

她一遍遍地走访幸存者,亲耳听他们讲述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,听他们在梦魇中挣扎,之后她又辗转于台湾、香港和美国, 夜以继日地搜集了上千页的史料笔记,1996年一个重大发现让她兴奋不已——那是德国商人约翰·拉贝的日记。

她火速飞往德国,从拉贝外孙女手中借阅了这份厚达两千多页的手稿,其中触目惊心地记录了日军在南京城内烧杀淫掠的屠戮细节,她力促这份珍贵日记的公开,并主动将复印件寄往南京,让真相得以重见天日。

揭露真相的代价

1997年《南京暴行:被遗忘的大屠杀》在美国出版,这本书立刻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,书籍被迅速翻译成多国语言,登上了《纽约时报》畅销书榜,让无数西方读者第一次直面那段被遗忘的黑暗。

书中记录的数字真实又可怖,短短六周内南京城发生了高达20多起集体屠杀和800多起零散屠杀,超过30万手无寸铁的平民与战俘遇害,两万多起妇女受侵害的记录在案,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后来将南京大屠杀档案列入了世界记忆名录,国际社会终于开始正视这段历史。

然而这本震动世界的书也为张纯如引来了无尽的围剿,日本人自然是最先跳出来喊话的,他们说这本书就是在“捏造历史”,日本的一些书店甚至拒绝售卖这本书, 他们逐字逐句地研究书稿,甚至连图片都要用放大镜挑剔找茬,试图用最荒谬的理由推翻历史的真实性。

匿名威胁信和恐吓电话接踵而至,有人甚至用她的孩子来威胁她, 长期暴露于人性最黑暗、最残忍的材料之中,加上外界的巨大压力,她的精神状态濒临崩溃,2004年11月,年仅36岁的张纯如结束了年轻的生命。

她的遗书中流露出对历史真相追求的疲惫与绝望,看过之后无不令人心痛,她的牺牲让那段记忆越发沉重,现在再来问一下为什么中国尤其恨日本人,因为日本的残忍不仅仅体现在他们的暴行上。

从战后至今,日本所表现出的态度才是最残忍的,近代史中,英国用鸦片敲开中国大门,英法联军烧毁了圆明园, 八国联军也曾攻入北京,但这些侵略多以掠夺财富和攫取领土为主要目的,日本则完全不同。

从1931年“九一八事变”侵占东北,到1937年发动全面侵华战争,其侵略是系统性的、旨在征服与奴役整个中国,14年里中国军民伤亡超过3500万,日本人硬是把中国这片土地变成了人间地狱。

除了南京大屠杀,日军在华北推行的“三光政策”以及在哈尔滨用活人进行细菌实验的731部队,日本展现出来的不仅仅是攻打这么简单,他们是完全没有把中国人当成人,他们的行为与“兽”何异?

面对历史的两条路

日本战后的表现令人失望,二战结束后许多双手沾满鲜血的战犯逃脱了惩罚,甚至有人在战后官居高位,甲级战犯嫌疑人岸信介竟在1957年当上了日本首相,中国没有彻底清算,日本就觉得事情过去了。

他们日后拒不认错、篡改历史,所以如今的争议才会如此之大,那同样犯下“过错”的德国呢? 在1970年西德总理勃兰特在华沙犹太区起义纪念碑前“惊天一跪”,以实际行动为纳粹的罪行谢罪。

德国的教科书详细记述纳粹历史,法律明文禁止否认大屠杀,他们承认错误并且寻求和解,而日本却将日本历史书上的“侵略”华北改为“进出”,供奉着14名甲级战犯的靖国神社更是年年被日本精心打理。

从1985年中曾根康弘,到2001年小泉纯一郎,再到2013年安倍晋三,日本首相及政客的屡次参拜, 这不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中国吗?这种不承认过错、不承认历史的行为,让中日关系一直无法缓和。

1972年,中国曾放弃了对日战争赔款,以此换来了两国邦交正常化,希望翻开历史新篇,可日本的“反省”却往往停留在口头缺乏真诚与行动, 2012年日本将钓鱼岛“国有化”,在中国引发大规模反日示威,民愤四起。

2022年,南京玄奘寺被爆出供奉日本战犯牌位再次点燃了民众的怒火,但令人不理解的是日本却在经济上和中国尤其较好, 2023年双边贸易额高达数千亿美元,日本汽车在中国随处可见,日本超市里也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中国商品。

其实只要日本继续否认,中国的伤口就无法真正愈合,宽恕的前提是真诚的忏悔,但在那到来之前,记忆仍将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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